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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-01-25, 7:23 PM
Good old days R.I.P. 2000-2003(中)
但是舞會終究要結束的。高潮過了,舞會就結束了。
2002年初,黃顯洲事件被炒得沸沸揚揚,劇情曲折不下玫瑰瞳鈴眼,所有政治新聞都被晾在一旁。搖頭丸與性愛派對被劃上等號,四月的春天吶喊成了媒體報導的「千人海灘性愛派對」。自此,對於藥物與舞會原本的盲目恐慌,轉化為寧可錯殺一百不願放過其一的撲滅行動,社會瀰漫著肅殺的獵巫氣息。王志堅的台北十大搖頭店,以及六月蘇永康與安雅的搖頭事件是致命的一擊;接下來的夏天,我們不但沒有戶外舞會,連只沾了一點邊,藝術表演性質的華山音樂館,都被有心政客藉搖頭之名企圖回收。
「搖頭」這兩個字成為過街的老鼠,致命的病菌,完全取代「嗑藥」這兩個字原來的地位。人們不是喊打,就是急於劃清界線。媒體大肆報導軍人搖頭,警察搖頭,老師搖頭,醫生搖頭,卻從來沒讓社會大眾瞭解,搖頭族從來都是一個機動的身份而非固定的族群。獵奇的放大鏡所至,連牽牛花,曼陀羅花,夾竹桃都被宣傳為「搖頭族的新寵」。比起迷幻世界,現實世界的扭曲荒謬不遑多讓,有時真讓人搞不清楚自己是解了還是在茫。
十月十三日,號稱黑白關係良好的2F一場Sunday gay tea dance被臨檢,372名舞客被不顧比例原則地強制驗尿。不久,高雄更有另一場gay party被帶走72人強制驗血。衛生署自2001年底起,處心積慮要炒作的「同性戀+嗑藥+愛滋病」污名,終於建構完畢。參加舞會從此除了可能被臨檢,可能被驗尿,還可能被驗血,毫無人權可言。嚴苛的環境使得台北市的舞廳進入最寒冷的冬天,舞客沒舞跳,DJ沒飯吃。體制捕獲金探子,道德全勝,搖頭出局。
然而,已經掀起的浪潮,怎可能在一瞬間如水泡般散去?無處可去的能量化為千萬細流,滲入大街小巷。比舞廳更難以查緝的轟趴開始大行其道,你家樓上樓下可能就是個週末小天堂。某些事情看起來是危機,但從另一個角度看,就會變成轉機。
反過來說,有些事情看起來是轉機,但從另一個角度看,卻會變成危機。
2003年後,世界紅牌DJ大舉進攻台灣:Sasha,Danny Howells,Sander Kleinenberg,Timo Mass,Deep Dish。這些都是我們一直都很希望親炙風采的DJ,他們的行程過去都是選擇繞過台灣,如今美夢成真,一切看起來似乎回春有望。但是,各大舞廳的平時顧客量事實上每況愈下;Texound與2F在沒有活動的週末已不復往日的人潮洶湧,舞客的生態明顯已經發生變化。舞廳無以為繼,使得本土DJ陷入極度尷尬的局面:你要不就去放台號廣號,要不就回家吃自己。
五月的一個晚上,我前往唱片行敗家,巧識Voodoo Tech的年輕DJ TECHNETIUM。我們聊到台北的舞廳現況,他沈下臉來說:「台北的舞廳已經死了。」我笑笑,不答話。
我能說什麼呢?Voodoo Tech是我眼中充滿了理想與熱情的DJ團體,TECHNETIUM親身經歷其中的經驗,讓我沒有絲毫質疑餘地。這是個無可迴避的低潮,我們無可迴避的必須去面對。差別只在,有人選擇正面對抗,有人選擇逃離。大部分的人,習慣逃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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迴響
故事總有個類似的開場
從前從前有一個小男孩如何如何
有壹首歌或壹個早餐店總是
或者愛(假如冬天沒有過早令我們變得憂鬱)
由 rainfrog 發表於 January 28, 2004 3:04 AM